老家、拆迁、记念

9月13日,弟弟在家庭群里发来视频,乡下老家已经被拆掉。

我们过去十多年一直在谈论的老家拆迁,一时成为现实。拆迁,曾经多少次成为家庭谈及的话题。很多时候,我们是期望着被拆迁的。拆迁,如果不出意外,就意味着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一笔不小的款项。或者可以改善居住环境,或者让手头变的宽裕。然而,当从视频中看到那个住了三十多年的家,门窗被敲掉、屋顶被拆除、地面散落玻璃与瓦片时,内心还是被强烈的触动,我的家,真的被拆掉了吗?内心比我想象中的难过与沉重。

老家的房子有新老两部分。

老房子建筑于1970年左右(推测),曾用于村里接待下乡的知识青年,这栋房子也被村里人称为「知青点」。七八间房,红砖黑瓦,木门木窗,有些房间仍旧是泥土地面(而非水泥地面)。在1989年,爸爸花了8000元左右买了这栋房子,当时我6岁。

新房子于1993年左右,按着当时流行的两层楼房、三排的堂屋大门、白瓷砖外墙的样式建造。新房子结构很特别,左右完全对称。左右分别有大堂、卧室、厕所,以及楼梯间。站在建筑外,明眼人都能看得出,这房子是爸爸为两个儿子未来成家立业建造的。按爸爸的原话说,如果兄弟两关系好,两边的房子是互通的,如果兄弟关系有隔阂,那就在中间加一堵墙,分成两家。在我们乡下,特别是父母那一代,兄弟关系融洽的并不多。

1997年,在房子的南面,我的弟弟的那一半房子的一侧,建了饭厅与厨房。至此,老家的房子基本就定型了,一直住到现在。

几近30年前,爸爸那朴素的为两个儿子建房子的计划,终抵不过两个儿子各自的生活轨迹的变化。弟弟成家后就住进长沙市区,我大学毕业以及成家后就一直在不同的城市生活。这个家,最后变成我们每年次数不多的回泊、短暂停留的港湾。

这个港湾,承载了数不清的情感与回忆。小时候春天插秧时贴在脚上吸血的蚂蟥,夏秋顶着烈日与父母一起收割稻子,夏日趁着父母午睡与弟弟去邻居或叔叔家鱼塘偷钓,躺卧竹床仰望星空入睡的夜晚,屋前屋后盛开的桃花与香甜的桃子,无数次的自家池塘边的垂钓,妈妈经年不变的家常湘菜的味道,每次出远门时妈妈抹下的眼泪,与邻里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恩怨和相互照应的温暖…在这些回忆中,最直接、清晰、形象的,是每年过年在家的日子。墙面漆黑的柴火厨房里,一家人围着烧火盆坐在一起,火盆里燃烧着爸爸从秋季就开始准备的木柴,柴火之上,熏烤着时不时滴着油的各种腊肉。不管房子外是风,是雨,还是雪,家里总是温暖的。

如今,地理位置上的家,已经不复存在。对我和我的小家庭来说,早已经习惯从一个城市搬到另外一个城市,从一个住所搬到另外一个住所。物理的空间,只是家的外在形式,更实质的是,不管如何搬迁,一家人总是在一起。然而对于父母来说,居住了一辈子的居所突然被拆除,需要一些时间接受与消化这个现实。

因为基督信仰,我完全的相信每个人都是在这个世界短暂停留的过客,我们终将离开这个世界(去到天堂或者地狱),我们无法真正拥有这个世界任何有形或无形的事物。回想起在老家生活的点点滴滴,几十年的生活,真的就是一瞬间,这就越发让我感叹人生的短暂。今生如此短暂、有限、残缺、罪恶,相比而言,与耶稣同在的永生,是好的无比的。我祈求永恒、圣洁美善、创造我们、拯救我们的主,带领我所爱的父母、弟弟和他的家庭来认识祂,得到永远的生命。

长沙

长沙,我的老家,生长之地,人生路的起点。但过去十多年里,我却一直在逃离长沙。少年时,父母说,好好读书,跳出农门去吃「国家粮」;大学毕业后,设计与互联网最好的机会都在一线城市。似乎,要离开家乡,才算是有出息的。又似乎,打拼多年后再回到长沙,是没出息的。于是,即使是在长沙的春节假期生活,内心之中仍旧充满了焦虑与不安,只想快快的回到工作所在的城市(之前是杭州,现在是上海),在「积极努力工作与生活」的状态中寻回社会安全感。

今年,我回长沙的次数、在长沙生活的时间,是历年之最。我也惊讶于自己现在竟然也慢慢的找到在长沙生活的一种平和感。所谓平和感,就是心里被「这就是生活」所说服。究其缘由,可能有二。

其一,可能对于我们家来说,在上海与长沙的生活,差别不是太大。生活需要的资源、设施,在我们消费能力范围内的,上海有的,长沙基本都有。因此,我也常常思考:对于普通人来说,大城市的优势在哪里呢?工作方面,目前从事远程工作,也无差别。人际交往方面,我们以教会、以基督徒朋友为主,两个城市基本无差别。

其二,或许是开始注重亲情。我说的,不是「更注重」,而是「开始注重」。显然,与熟悉我的朋友所认识的不一致,对于家人,我可以说是「没心没肺、铁石心肠」,是一个过于独立于父母的人。在这一点上,我可能滥用了圣经上「人要离开父母」的教导,而对「孝敬父母」的教导忽略太多。虽然我不愿意常提「人到中年」这件事,但的确是站在人生旅程中点上才让我有所体会,人与人的的相处与关系,特别是与父母的相处,即便不说非常重要,但也不可忽略。将心比心,对于我的孩子,我希望在我老的时候,他们能更多的陪伴我。我的父母,他们也是这么希望的吧?

最近停笔很久,生活表面上也是平静的,但内心深处却是极不平静的。环境艰难动荡,很多待解决的问题,很多生活方向的可能性。回顾我过去所有的决定,2006年离开长沙去杭州、进入教会,2009年「闪婚」,2013年加入流利说搬家至上海,2015年选择让孩子接受C教育,2019年离开流利说,2021年为WD工作,看起来每一个决定,都是我的选择,但回头看,一路都是我所信仰的上帝的带领与看顾。我真不知道前路如何,明天如何。

记念中学校长 – 杨东付

绘画《杨校长》。杨校长、毛毛的手、热水瓶、高尔基的海燕

前些天教师节,在一片「老师您辛苦了」的感谢与祝福中,我想起了初中的校长 – 杨东付老师。

我的初中学校 – 蛟塘中学,离家三公里左右。七八年前,学校被拆迁,现已成为长沙黄花国际机场跑道的一部分。物理上,学校已经被抹去了痕迹,我无法再实地感受什么。想起那段时光的时候,只能在脑中搜寻、拼凑一些人与事的场景。

杨东付老师,差不多在我初二的时候(1996年),调入担任校长。同时,他也是我的语文老师。2005 年 2 月末,课堂上脑溢血突发,抢救无效过世,年 41 岁。那一年,我大学四年级,即将毕业。而当我知道杨老师过世的消息,大约是四年后了。

推算起来,杨老师做校长时,应该是 32 岁,非常年轻。但在我的记忆中,杨老师始终是一种严肃、威严的存在,以至于被同学称为「杨东虎」(原谅福兰人的口音)。这是我第一次推算杨老师任职时的年龄,我惊讶于,32 岁的年轻人,怎么会那么的稳重、威严!有些时候,甚至是严厉、苛刻!

随着自己年岁渐长,关于杨老师的回忆,已如同陈旧的纸张,慢慢在破损、化尘,愈来愈模糊。但仍有三件事,化作感情,存在心中。

当时,我是语文课代表,因此,相比其他同学,我更多的被杨老师「关照」,有更高的要求。小时候,特别是中学时代,我性格是非常的胆小、懦弱、顺从的。每一次,面对杨老师的训斥、要求,在心惊胆颤、战战兢兢之余,如此性格的我,竟然能体会到一种关爱。记忆中的一个场景是,当我在作业本上写字难看的时候,杨老师的大手就拍打过来,十足的疼痛。疼在手上,记在心里,我的书写逐渐改善。看到自己的变化,我心里感激。一个人的求学路上,能经历多少课堂之外老师对学生的刻意训练呢?

初三末期,中考之前,学校组织了一次家长会。临近大考,气氛反倒变得轻松了。我爸单独向杨老师询问我的学业情况,估计也想侧面打探一下杨老师对我中考的一些判断。杨老师居然爽朗地拍着我爸肩旁说,你儿子没问题的,不用担心。听到这些话,一边呆着的我,虽面无表情,一副懵懂的样子,但内心是非常高兴,备受鼓舞。

好的老师,应该能够给学生,在感受、知识、观念上带来冲击和刺激。有一次,杨老师在语文课上教我们怎么朗诵。当他深情示范的时候,全班学生先是被震惊了,课文原来还能这么读,读得如此气势磅礴;接着,有些同学开始忍不住的哄笑,因为不习惯这种深情,觉得太做作。而我,第一次见识朗诵,开了眼界,也第一次体验口中的语言,原来也是美的艺术。

当时,杨老师读的那片文章是高尔基的《海燕》。开头是,「在苍茫的大海上,狂风卷集着乌云。在乌云和大海之间,海燕像黑色的闪电,在高傲地飞翔…」。这个开头句子,以及杨老师当天读这个句子的情绪、节奏,总是能被我记起,也总是去模仿那种深情、略「做作」的腔调。

以此文,记念杨老师。

2019 春节几件事

陪伴父母 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寄宿,之后二十多年,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时间,非常少,特别是工作后,每年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不过两周。 可能是我过于独立,骨子里也有对父辈的叛逆、不认同,与父母的关系,感觉不是那么的亲近。在自己有了孩子后,换个身份思考,如果以后我的儿子这么对我,是很凄凉的事。以此,有反思。 父母真的老了。还有多少时间,可以生活在一起?特别是一年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相处。我想,在往后的十多年时间里,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与父母生活、与他们交流、照顾他们,这一定会让我感到遗憾的。 坐在火堆边烤火时,有那么几个时刻,我很想仅仅是为了父母搬回长沙。虽然这些微冲动,最终被更复杂的考虑因素所冲淡;但很明显,陪伴父母,会在我日后的生活中,占据越来越大的位置。 给家人&亲戚传福音 原本希望能给个别家人传福音,但实际并没有具体行动,最多在几个亲戚面前,提到了「教会、基督信仰、耶稣」这些名词。从结果上看,传福音是失败的。但相比去年,今年并非完全没有进步,这一点在于,我对亲戚们的眼光与态度,发生了变化。 亲戚,虽然是亲戚,但大家坐在一起,彼此的交流,非常的肤浅:表面的嬉闹、玩笑、寒暄。既不分享个人的喜悦,因为怕别人眼红或闲语;也不太聊生活中的愁苦,讲的人不愿家丑外扬,听得人,不愿自惹麻烦。 今年,当我抱着要给亲戚们传福音,以爱的心态对看他们时,心情有了很大的变化。长辈们的衰老、虚空、对子女的关爱(有的是深深的担忧),同辈们的压力、子女教育上缺乏方法,等等。 我希望能与亲戚们,多说几句话,聊得深入些,能够了解彼此的生活,能够建立关系(今年如果有闲时间,想邀请几位长辈来上海玩)。 读书 – 《富能仁传记》 春节期间,见缝插针的读完这本书(走亲戚时,也带着这本书)。富能仁,是 20 世纪初来华宣教士,他将自己奉献给云南傈僳族的福音事工。富弟兄的信仰历程,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与激励。 之后,要写一篇读后感。在此,我想先快速记下几个点: 任何「不传福音」的借口,都是昧着良心且全然蒙羞的; 祷告及代祷的能力;(以前我忽略这个,如果我需要操练祷告。将所有事情,都放到祷告里) 农夫般的忍耐等候:耕地、播种、等待;(我时常忍不住揭开土看看有没有发芽) 信仰、福音,要付上代价;(我的信仰生活过的太轻松) 说实话,我不太爱看书。但能够静下心来读书,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。很完整、连续、沉浸的体验。相比之下,刷朋友圈、浏览公众号文章,过于零碎了。 长途自驾 单程 1100 公里,五百多公里的中途,找个城市歇息一晚,顺便简单游玩。去长沙时,在景德镇游玩、休息;回上海,歇在衢州。首次这么长途开车,也算是一个体验。

陪伴父母

从初中二年级开始寄宿,之后二十多年,和父母一起生活的时间,非常少,特别是工作后,每年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不过两周。

可能是我过于独立,骨子里也有对父辈的叛逆、不认同,与父母的关系,感觉不是那么的亲近。在自己有了孩子后,换个身份思考,如果以后我的儿子这么对我,是很凄凉的事。以此,有反思。

父母真的老了。还有多少时间,可以生活在一起?特别是一年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相处。我想,在往后的十多年时间里,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与父母生活、与他们交流、照顾他们,这一定会让我感到遗憾的。

坐在火堆边烤火时,有那么几个时刻,我很想仅仅是为了父母搬回长沙。虽然这些微冲动,最终被更复杂的考虑因素所冲淡;但很明显,陪伴父母,会在我日后的生活中,占据越来越大的位置。

给家人&亲戚传福音

原本希望能给个别家人传福音,但实际并没有具体行动,最多在几个亲戚面前,提到了「教会、基督信仰、耶稣」这些名词。从结果上看,传福音是失败的。但相比去年,今年并非完全没有进步,这一点在于,我对亲戚们的眼光与态度,发生了变化。

亲戚,虽然是亲戚,但大家坐在一起,彼此的交流,非常的肤浅:表面的嬉闹、玩笑、寒暄。既不分享个人的喜悦,因为怕别人眼红或闲语;也不太聊生活中的愁苦,讲的人不愿家丑外扬,听得人,不愿自惹麻烦。

今年,当我抱着要给亲戚们传福音,以爱的心态对看他们时,心情有了很大的变化。长辈们的衰老、虚空、对子女的关爱(有的是深深的担忧),同辈们的压力、子女教育上缺乏方法,等等。

我希望能与亲戚们,多说几句话,聊得深入些,能够了解彼此的生活,能够建立关系(今年如果有闲时间,想邀请几位长辈来上海玩)。

读书 – 《富能仁传记》

春节期间,见缝插针的读完这本书(走亲戚时,也带着这本书)。富能仁,是 20 世纪初来华宣教士,他将自己奉献给云南傈僳族的福音事工。富弟兄的信仰历程,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与激励。

之后,要写一篇读后感。在此,我想先快速记下几个点:

  1. 任何「不传福音」的借口,都是昧着良心且全然蒙羞的;
  2. 祷告及代祷的能力;(以前我忽略这个,如果我需要操练祷告。将所有事情,都放到祷告里)
  3. 农夫般的忍耐等候:耕地、播种、等待;(我时常忍不住揭开土看看有没有发芽)
  4. 信仰、福音,要付上代价;(我的信仰生活过的太轻松)

说实话,我不太爱看书。但能够静下心来读书,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。很完整、连续、沉浸的体验。相比之下,刷朋友圈、浏览公众号文章,过于零碎了。

长途自驾

单程 1100 公里,五百多公里的中途,找个城市歇息一晚,顺便简单游玩。去长沙时,在景德镇游玩、休息;回上海,歇在衢州。首次这么长途开车,也算是一个体验。


中风的爷爷

对于死人或垂危的人,一直以来都害怕。但看到神志不清的爷爷时,并没有害怕的感觉。他还是个活人,虽然右眼已经模糊。 贴着他的耳朵,我大声告诉他我回来看他了。姑姑说,没用的,他已经分不清楚了。 当我握着他的手,抱着他的头,将我的额头贴在他的脸上时,发现他左眼角流出了眼泪。 他不但活着,心里还非常的明白。 家人说,爷爷估计撑不下去了。 但我总觉得,他还会好起来的。 想着,如果能再次看到爷爷爽朗的笑着,该是多么好的事情。 我给他祷告,希望他能接受耶稣。对此,我真的缺乏信心;不但没有信心,反而有很大的压力。老婆告诉我,上帝会在其中做工的。 我想是的。

对于死人或垂危的人,一直以来都害怕。但看到神志不清的爷爷时,并没有害怕的感觉。他还是个活人,虽然右眼已经模糊。

贴着他的耳朵,我大声告诉他我回来看他了。姑姑说,没用的,他已经分不清楚了。

当我握着他的手,抱着他的头,将我的额头贴在他的脸上时,发现他左眼角流出了眼泪。

他不但活着,心里还非常的明白。

家人说,爷爷估计撑不下去了。

但我总觉得,他还会好起来的。

想着,如果能再次看到爷爷爽朗的笑着,该是多么好的事情。

我给他祷告,希望他能接受耶稣。对此,我真的缺乏信心;不但没有信心,反而有很大的压力。老婆告诉我,上帝会在其中做工的。

我想是的。

坐火车

在电影中,特别是国外的一些影片,火车,总给我一些温情、自由、放松、希望的感觉。 K137,回长沙的列车上的场景,却让我感觉“触目惊心,厌恶至极”。 很多人毫无顾忌的在车厢内抽烟,毫无顾忌的将吃喝的垃圾直接扔在地板上,瓜子壳,鸡骨头,食品袋。 整个车厢乌烟瘴气,充满异味,十足的一个垃圾场。 我厌恶这群人,甚至鄙视他们。“一群低等的人”,心底这么说。 默默发誓,回长沙再也不坐火车了。无法忍受。不回家也好。 我清楚自己有些想法不对,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?

在电影中,特别是国外的一些影片,火车,总给我一些温情、自由、放松、希望的感觉。
K137,回长沙的列车上的场景,却让我感觉“触目惊心,厌恶至极”。

很多人毫无顾忌的在车厢内抽烟,毫无顾忌的将吃喝的垃圾直接扔在地板上,瓜子壳,鸡骨头,食品袋。
整个车厢乌烟瘴气,充满异味,十足的一个垃圾场。

我厌恶这群人,甚至鄙视他们。“一群低等的人”,心底这么说。

默默发誓,回长沙再也不坐火车了。无法忍受。不回家也好。

我清楚自己有些想法不对,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?

08春节

经过晚点近60个小时火车旅程,40分钟的长途汽车,2小时左右的公交车,15分钟的摩托车后,终于到家了. 父母看起来了又苍老了很多,特别是父亲。和父母的交流很少,长期以来都是这样的,一家人都是内向型。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。但是今年有一件事,父母都提出来了,甚至我弟弟也提出来了,那就是,我应该找个女朋友,考虑婚姻了。当然,这事以前家人就提过,只是和家人面对面提及的时候,我觉得莫大的压力。走亲戚时,逢人必问我谈了没有。差点就搞了一次相亲。 再就是,父母提醒我今年需要节省点,多存点钱,或许要考虑在长沙买房子,因为要结婚嘛。 从心里认为,父母说的都对 。可是我心里要的生活方式不是这样。其实,我也不大清楚自己需要怎样的一种生活,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方向,但我认为这个方向是不会错的。我不想去刻意的追求金钱,甚至不考虑买房子。对于婚姻,我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去寻找,顺其自然。非常清楚自己本身还有很多软弱,还不具备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心与能力。我想再漂两年。想去北京生活一年。 在家里心里比较矛盾,痛苦。我认为自己是自私的。和冬瓜交流的时候,他说了一句让我比较安心的话:对于父母,需要孝顺他们,但不要受限于父母一辈的价值观。 初三晚上,父亲再一次和建议我往教师方面发展,提到某熟人运气好,也费了一点周折,在附近学校找了份差事,学校安排了房子,今年买了个三四万的小车。“稳定”,父亲不止一次的提到。还在我读大一的时候,父亲就建议我去当老师,至今都没有放弃这样的建议。这一次,我说了一句很牛叉的话来反驳他:我想过当老师,是以后,没有生活压力的时候。当老师就要做一个好老师,认认真真地教学生。如果为了稳定,为了钱财,这样的老师不会好到哪里去,会害了人家小孩子。父亲再也没说话了。估计今后不会提及教师这个事了。 在家的生活,和往年一样,吃吃喝喝,烤火,看电视… …信仰生活一塌糊涂,没有看过一段圣经。初四,礼拜天。和冬瓜,冬瓜妈妈一起去了镇上的一个小教堂礼拜。第一次参加乡村教堂的聚会,非常的感动。老公公,老婆婆,中年妇女,青年男子,小娃娃… …不同的人,但大家都听得认真。讲道非常的好,纯朴的语言,引用的例子也是乡村的日常生活中的事情。唱赞美诗的时候,方言唱得,我居然没反映过来。之后去一个姊妹家里吃饭,她家三个女儿,两个在上大学。家里看起来清贫,但一家人非常的开心,满足,幸福。 感觉得到,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。 再次让我思考,幸福关乎金钱与物质吗? 从初三就开始关注回程火车票,初五那天我去了火车站排队。完全不意外:没有票。随即坐彭立珊去了学校。也是快毕业三年的人了,算是阔别。校园非常安静,一个人把学校那几条经典的路走了一遍。感慨很多。自然会想起两年前的恋爱,回忆起来相当的美。青春,又离我远去两年了。最近两年,每次提及“青春”这个词,总是无限伤感,因为她离我越来越远,直到有天我再年轻。想起大学时的生活,上课,宿舍生活,通宵画图,逃课,踢球;想起同学们,老张,老彭,陈滨,小孙,卢地,王涛,老赵,韩斑斑… …,这些或朋友或畜牲们,那时或融洽或矛盾,回想起来真是美好,顺便也想问问,你们最近在干吗? 走在校园的小道上,看着那一幢幢的建筑,我在想,四年大学,学生应当学会什么?大学应该给与学生什么?对于偏重技能与技术的专业,毫无疑问,需要教会学生技能;个人认为,对于更普遍的学生,学校应该让学生通过四年的大学生活,明白什么是美?什么是爱?勇气、善良、正直、自信。学校不是一个商业的场所!或许某天我会从事教育。 初五下午见了老妹。两年没有见面了。聊了彼此的生活,更多的聊了信仰。真的希望老妹某天能够有信仰,并依靠信仰过内心平静、喜乐的生活。心里有很多的亏欠,因为自己信仰的不坚定,和她谈起信仰的时候,感觉到有些苍白无力。真的希望那位掌大权者能眷顾我这个老妹。Thanks God. 晚上住在王涛家里。大一时候很好的朋友,大二下半期有了一些误会,一直不相往来,毕业散伙饭时,终于“一醉泯恩仇”,重归于好。其实就那么点小事。现在又是很好的朋友。生活很认真的一个人了。找了老婆,买了房子,生活幸福。哈哈。晚上我睡他们家沙发,住在自己房子的感觉感觉应该很好。但我不会刻意为了房子而生活。和王涛聊了一些媒体的话题,和互联网挺像。也聊了满多他的生活,我的生活谈的少,但感觉大家生活都挺辛苦的,也很充实。早上吃了他妈妈做的饺子,很好吃。这一次来的非常匆忙,忘了带份小小礼物。过几天补上。 这些文字居然写了两个小时,不详写了。记个总体流水账: 2月 3号,杭州雪。 2月4号下午4点的火车。排队,被告知晚点至5号中午12点。 2月5号中午12点,排队,被告知晚点至下午4点;4点被告知,晚点至6点;6点被告知,晚点至晚上8:50;晚上8:50,终于 开车了。 2月6号,火车在株洲站排队进站,耗费2个小时。(居然堵在家门口了) 2月7号,在奶奶家里过年。和二叔家的关系不大好,关系和陌生人一样。奶奶病重,或许… 2月9号,在舅舅们家。大年晚上给他们拜年时被问到有没有带女朋友回来。我顺势说带了,结果,2月9号,全部在等我的女朋友出现,红包都准备好了。哈哈 2月10号,小镇教堂礼拜。下午与冬瓜聊天。 2月11 号,重游母校。 王涛 老妹 2月12号,定机票,与虾米嬷嬷见面;与花花见面。 花花 海哥哥(给三个女人提包,牛叉) 2月13号,回杭州。 搞卫生。整理一下,小屋子住住也不错。 2月14号,上班了。

经过晚点近60个小时火车旅程,40分钟的长途汽车,2小时左右的公交车,15分钟的摩托车后,终于到家了.

父母看起来了又苍老了很多,特别是父亲。和父母的交流很少,长期以来都是这样的,一家人都是内向型。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。但是今年有一件事,父母都提出来了,甚至我弟弟也提出来了,那就是,我应该找个女朋友,考虑婚姻了。当然,这事以前家人就提过,只是和家人面对面提及的时候,我觉得莫大的压力。走亲戚时,逢人必问我谈了没有。差点就搞了一次相亲。

再就是,父母提醒我今年需要节省点,多存点钱,或许要考虑在长沙买房子,因为要结婚嘛。

从心里认为,父母说的都对 。可是我心里要的生活方式不是这样。其实,我也不大清楚自己需要怎样的一种生活,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方向,但我认为这个方向是不会错的。我不想去刻意的追求金钱,甚至不考虑买房子。对于婚姻,我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去寻找,顺其自然。非常清楚自己本身还有很多软弱,还不具备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心与能力。我想再漂两年。想去北京生活一年。

在家里心里比较矛盾,痛苦。我认为自己是自私的。和冬瓜交流的时候,他说了一句让我比较安心的话:对于父母,需要孝顺他们,但不要受限于父母一辈的价值观。

初三晚上,父亲再一次和建议我往教师方面发展,提到某熟人运气好,也费了一点周折,在附近学校找了份差事,学校安排了房子,今年买了个三四万的小车。“稳定”,父亲不止一次的提到。还在我读大一的时候,父亲就建议我去当老师,至今都没有放弃这样的建议。这一次,我说了一句很牛叉的话来反驳他:我想过当老师,是以后,没有生活压力的时候。当老师就要做一个好老师,认认真真地教学生。如果为了稳定,为了钱财,这样的老师不会好到哪里去,会害了人家小孩子。父亲再也没说话了。估计今后不会提及教师这个事了。

在家的生活,和往年一样,吃吃喝喝,烤火,看电视… …信仰生活一塌糊涂,没有看过一段圣经。初四,礼拜天。和冬瓜,冬瓜妈妈一起去了镇上的一个小教堂礼拜。第一次参加乡村教堂的聚会,非常的感动。老公公,老婆婆,中年妇女,青年男子,小娃娃… …不同的人,但大家都听得认真。讲道非常的好,纯朴的语言,引用的例子也是乡村的日常生活中的事情。唱赞美诗的时候,方言唱得,我居然没反映过来。之后去一个姊妹家里吃饭,她家三个女儿,两个在上大学。家里看起来清贫,但一家人非常的开心,满足,幸福。
感觉得到,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。

再次让我思考,幸福关乎金钱与物质吗?

从初三就开始关注回程火车票,初五那天我去了火车站排队。完全不意外:没有票。随即坐彭立珊去了学校。也是快毕业三年的人了,算是阔别。校园非常安静,一个人把学校那几条经典的路走了一遍。感慨很多。自然会想起两年前的恋爱,回忆起来相当的美。青春,又离我远去两年了。最近两年,每次提及“青春”这个词,总是无限伤感,因为她离我越来越远,直到有天我再年轻。想起大学时的生活,上课,宿舍生活,通宵画图,逃课,踢球;想起同学们,老张,老彭,陈滨,小孙,卢地,王涛,老赵,韩斑斑… …,这些或朋友或畜牲们,那时或融洽或矛盾,回想起来真是美好,顺便也想问问,你们最近在干吗?

走在校园的小道上,看着那一幢幢的建筑,我在想,四年大学,学生应当学会什么?大学应该给与学生什么?对于偏重技能与技术的专业,毫无疑问,需要教会学生技能;个人认为,对于更普遍的学生,学校应该让学生通过四年的大学生活,明白什么是美?什么是爱?勇气、善良、正直、自信。学校不是一个商业的场所!或许某天我会从事教育。

初五下午见了老妹。两年没有见面了。聊了彼此的生活,更多的聊了信仰。真的希望老妹某天能够有信仰,并依靠信仰过内心平静、喜乐的生活。心里有很多的亏欠,因为自己信仰的不坚定,和她谈起信仰的时候,感觉到有些苍白无力。真的希望那位掌大权者能眷顾我这个老妹。Thanks God.

晚上住在王涛家里。大一时候很好的朋友,大二下半期有了一些误会,一直不相往来,毕业散伙饭时,终于“一醉泯恩仇”,重归于好。其实就那么点小事。现在又是很好的朋友。生活很认真的一个人了。找了老婆,买了房子,生活幸福。哈哈。晚上我睡他们家沙发,住在自己房子的感觉感觉应该很好。但我不会刻意为了房子而生活。和王涛聊了一些媒体的话题,和互联网挺像。也聊了满多他的生活,我的生活谈的少,但感觉大家生活都挺辛苦的,也很充实。早上吃了他妈妈做的饺子,很好吃。这一次来的非常匆忙,忘了带份小小礼物。过几天补上。

这些文字居然写了两个小时,不详写了。记个总体流水账:

2月 3号,杭州雪。

2月4号下午4点的火车。排队,被告知晚点至5号中午12点。

2月5号中午12点,排队,被告知晚点至下午4点;4点被告知,晚点至6点;6点被告知,晚点至晚上8:50;晚上8:50,终于 开车了。

2月6号,火车在株洲站排队进站,耗费2个小时。(居然堵在家门口了)

2月7号,在奶奶家里过年。和二叔家的关系不大好,关系和陌生人一样。奶奶病重,或许…

2月9号,在舅舅们家。大年晚上给他们拜年时被问到有没有带女朋友回来。我顺势说带了,结果,2月9号,全部在等我的女朋友出现,红包都准备好了。哈哈

2月10号,小镇教堂礼拜。下午与冬瓜聊天。

2月11 号,重游母校。

王涛

老妹

2月12号,定机票,与虾米嬷嬷见面;与花花见面。

花花

海哥哥(给三个女人提包,牛叉)

2月13号,回杭州。 搞卫生。整理一下,小屋子住住也不错。

2月14号,上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