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午间,半睡半醒之时,不知身在何处,是上海,还是LA,还是长沙?惊醒、定神之后,才知道自己躺在Dallas的家中。(这是我最害怕的梦境之一)
今年8月8日,我们从住了两年时间的LA搬家到Dallas。两年前的同一天,我们从上海移民到美国。(并非我们精心选择这个日子,只是各种事物把我们挤到这个日子搬家而已。)
为什么搬家?简而言之,期望生活在一个信仰、教育、文化更为保守的地方,尽管在与朋友们交流中了解到美国各个地方在「保守」方面的差异性越来越小;但即便如此,我们仍然选择迁往一个相对更为保守的地方。
正如以前做过的很多重大决定一样,对于这次的搬家,我其实心里不那么有底,非常忐忑,对于未知感到恐惧(也有些许兴奋)。一直在问:搬家是对的吗?一定要搬吗?
与过往不同的是,这次搬家的决定,增加了新的参与人,或者说,增加了「利益相关者」,那就是我们14岁与9岁的孩子。虽然在LA只是生活了两年,但姐姐与弟弟在学校、教会中已经认识了不少的朋友。搬家,对于他们来说,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。女儿几乎每天情绪非常低落的问我:我们真的要搬吗?
孩子们不容易,其实我也不容易。面对来自孩子们的压力、负面情绪,我知道我不能指责他们怎样的不理解父母的处境与决定,因为他们已经在承受一些事情了,但我也需要一个出口来释放。除了时不时的与妻子吐苦水之外,只能祷告了。我还能做什么呢?只能求神来帮助。
在四月底有了搬离加州的念头后,我们前后考察了 Tallahassee (佛罗里达州的首府城市)、Columbia(南卡州首府城市)、Charlotte(北卡州)、Dallas(德州),每个城市小住一到两周时间。所谓考察,其实就是走马观花似的驾车感受城市的气候与风光地貌、参加当地朋友所在教会的礼拜与小组、与朋友们交流。要凭这样肤浅的考察,去做一个在哪里居住的决定(选择任何一个城市,都是举家迁移至少两千公里),真让我们感到惶恐。
有朋友们称赞我的果断与执行力,因为他们要么是有想法没有行动,要么因为青春期孩子的反对而放弃。曾有那么一会,我也开始自夸起来。但后来面对孩子们极大的反对与抵触,我因内心极度煎熬不得不来到神面前祷告交托。我慢慢知道,我没有什么可以自夸的,没有上帝的带领与保守,我能做什么呢?
现在,我们基本上在Dallas安定下来。第一周,没有任何的家具,包括可以坐的椅子;第二周快结束的时候,有了沙发、餐桌与床垫。这略微的艰难,当下觉得有点点苦,但也是一个美好的记忆。Dallas的天气,显然没有加州舒服,比加州热,不如加州凉爽,但我们可以接受。过去的几周,也略微感受到Dallas的房屋维护成本,一来就遇到浇水系统水管漏水、部分草坪与几棵树木枯死、成群的蚂蚁爬上墙壁。感叹之余,只能去适应了。
感谢上帝为我们提供的一切,其中也包括放在我们身边的新教会的弟兄姐妹的关心与帮助。这样的爱,是从神而来。这些年来,我蒙受了丰盛的爱。以至到一个程度,最近半年,我因爱感到愧疚。因为,我一直在接受,但很少给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