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拾绘画

初中时,开始学习基础绘画,素描与色彩;高中继续三年的基础训练;大学时慢慢离开绘画,转入设计。在过去二十多年,也一直断断续续的画画。但时不时的发现,我的绘画,就像我的设计一样,总是浮于表面,并没有沉下去,基础并不稳,很多关键部分往往被我囫囵吞枣的一带而过。

过往,绘画中背负了升学、职业的压力;现在,可以完全不被现实所羁绊,纯粹出于兴趣与热情。

对于自己的不成形的作品,感受复杂。上一秒,享受、舒心,下一秒,恨不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。很多时候,一方面着实为自己笨拙的感知与有限的绘画能力感到厌恶;另一方面,面对过往及当代的伟大的艺术家的作品,感到一种绝望与虚空,因为自己太过于卑微、无能、渺小。对于人类艺术的茫茫大洋而言,卑微无能渺小的我,连一滴水都算不上。

对于第一个感受,我借用 Chuck Jones 的话来鼓励自己:Every artist has thousands of bad drawings in them and the only way to get rid of them is to draw them out. (每个艺术家身体里都有成千上万张烂画,摆脱它们的唯一方法,就是把它们画出来)。我的目标,是先不问效果、成败,画完1000张再说。

第二个感受,就没有那么容易处理。但最近,因为看儿子足球比赛,有一些启发与释怀。儿子所在的球队在下半年基本上没有赢过球,每一次都是惨败。我设想,这个球队的孩子,甚至是其他更优秀的球队的孩子们,以后真正继续踢球的会有多少?又有多少,真的能与史上那些巨星比肩?这似乎与我面对艺术巨人的压迫感是同一回事。但重要的是什么呢?是当下在奔跑,在挑战,或赢或输。是在享受这其中的乐趣。